“好久不运动了！”莫总做了个伸展的动作，“没想到你还行啊老家伙。”

    “老了，跟年轻时差得远了。”猫爷坐在莫总办公室的沙发上，抿了一口茶杯里的水，“老不以筋骨为能啊，看来我是时候要让贤了。到你啊莫老板，没想到在管理层上坐了这么久，还能有这么好的身手！”

    我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看着两位互捧，回想这刚刚在车库里的一场打斗，我以为莫总手掌里那股黑烟已经是他的绝技了，没想到他的能力远超我的想象。两个黑衣人还在和黑烟缠斗，莫总忽然在两个人中间出现，如同神兵天降一般，趁着对方没有防备，莫总用我肉眼捕捉不到的动作就将两个人打到了，黑烟又像两股绳子一样将两个黑衣人困住，等我再找莫总，他已经回到我和猫爷这边，整理刚刚弄褶皱的衬衣了。

    莫总叫人把两个黑衣人关押起来，恶魔公司有自己的秘密监狱，具体在哪我就不知道了，不过我想大概是在旁边找了个比较安静的小区，租了套房子吧。

    “等会去审审这两个人，太猖狂了，竟然敢到这里来撒野。”莫总说。

    “莫老板啊，我看这两个人就是冲着你们恶魔公司来的，”猫爷捋了捋自己的胡子，现在他不管做什么动作我都觉得像一只猫了，“必须要把他们背后的人找出来。”

    “嗯，猫爷，你是说过他们也攻击过你们白银社的人是吧？”莫总若有所思地问道。

    “是，老刘和严震山都被攻击了，老刘受伤太重，已经去世了。”

    莫总点了点头，不再说话，陷入了沉思。

    “莫老板，咱们之间的合作事宜应该谈一谈了，你也看到了，敌人如此猖獗，而且不仅仅是针对我们白银社，也开始攻击你们恶魔公司了。”猫爷略带试探地说，“得先把咱们之间的事情放一放，先对付共同的敌人！”

    “猫爷，恕我直言，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冲着恶魔公司来的呢？”莫总狡黠地说，“如果他们就是冲着你来的呢？”

    “冲着我来会跑到你恶魔公司？”猫爷有些生气，明显提高了声调，“我每天晚上都是一个人，他们有必要跟着我到这边来动手吗！”

    “猫爷你也不用着急，我看还是等那两人审完了，咱们再说，”莫总慢条斯理地说着，“确定了敌人是谁，咱们再谈怎么合作。”

    莫总果然是生意人，这样的做法几乎可以让自己永远立于不败之地，如果敌人确实要对付白银社和恶魔公司，那两边就来联手，如果对方只针对白银社，那自己就坐山观虎斗，到最后再捡现成的。

    “莫老板这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啊，”猫爷冷笑道，他也看出来莫总怎么想的了，“我实心实意来跟你谈合作，你这种态度实在不像个合作的态度啊。”

    莫总还要说什么，这时候他的电话响了，接起来电话之后没说两句，莫总的脸色就变了。

    “你们这帮废物！”莫总一般都是一副死鱼眼，满脸冷漠的神情，很少这样生气，“行了，我知道了，你们做好善后工作吧！”

    猫爷原本有些生气，但是看到莫总这个状态，一脸期待地看着莫总，我更是满心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
    “那两个人死了！”莫总板着脸，冷冷地说。

    “死了？怎么死的？”猫爷惊讶地问。

    “直接化成一滩脓水了！”

    “那应该是被下了什么诅咒！”猫爷斩钉截铁地说。

    “还是你们白银社知道的多啊，这种恶毒的诅咒都知道！”莫总遭遇了失败，心情不太好。

    “莫老板，咱们不用斗嘴，你也看出来了，现在敌人有备而来，而且很可能是针对整个恶魔种族的，具体的目的是什么，背后指使是谁，我们现在都不知道，我们在明敌人在暗，现在敌人已经占了先机，如果恶魔公司和白银社之间不团结，咱们很可能两败俱伤，对谁都没有好处！”猫爷已经从刚才和莫总的争斗中冷静下来，这几句话说得有理有据。

    “好，那就合作！不过现在没有得到恶魔总会的命令，我们没有办法大规模行动，我看不如这样，我们两边各自派几个人出来，组成一个调查小组，从侧面先开展调查。”莫总思考了一下说。

    “我同意，这样不至于打草惊蛇，不过……”猫爷顿了一下说，“光这么空口说可不行！”

    “那还要怎么样？”

    “咱们也签订个契约吧！”猫爷笑着说。我算看明白了，两边都是老狐狸。

    “契约规定，两边共同合作查明袭击事件真相，两边承诺，将对获得的信息共享，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前，两边必须相互合作，不得背叛对方，否则，缔约人将被剥夺全部恶魔能量，并赋予另一方，滴血，咒成！”我把契约大概念了一下。

    莫总和猫爷都表示认可，没有异议，于是两个恶魔的高层管理人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头，分别滴了一滴血。我把契约收起来，忽然想起来那两个化为脓水的黑衣人，是不是也跟自己的组织签过这样的契约。

    “那这样，咱们先回去组织人马吧，等到时候人确定了，咱们再开个会，看看怎么入手。”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要送客了，莫总用纸巾裹着被划破的手指头，站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嗯，这也可以，我这边也去组织人手，不过我有个提议，不如咱们先拍个人进行联络吧，毕竟咱们信息是互相公开的，你这么忙，我也不能老给你打电话不是？”

    “这样也好，”莫总想了想，指着我说，“那我们就鹏飞吧！”

    猫爷刚说那话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跑不了了，好在只是联络人，以后调查人希望可以另找高明吧。

    猫爷给了我一个电话，说是叫赵钰，是这次他们当地白银社派出来的联络人，不过参照我打过交道的那几个白银社成员，我对于这个联络人实在没抱太大希望。

    “喂，你好！”我拨通了这个电话。

    “你好，哪位？”电话里传出来的竟然是个女子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啊，你好，那个……”我毫无准备，竟有些不知所措，不过还是很快调整好，“我是公司这边的陈鹏飞，猫爷让我跟你联系的。”

    “哦，好，猫爷跟我说过了，我五点下班，你到解放路万达广场这边来吧。”

    到了万达广场，我找了个咖啡馆先坐下了，然后把地址短信发给了赵钰，她说五点下班，这时候还早，我无所事事地环顾着咖啡馆周围的环境，忽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——我的前女友。

    她正坐在咖啡馆最里边的一张桌子前，对面坐着一个男生，两个人在说着什么，她忽然笑了起来，做出了要打那个男生的样子，我的心里一阵刺痛，这种笑容和动作我以前也经常见到，没想到现在再看竟然是作为旁观者了。这大概是她男朋友吧，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有了新的男朋友，这也没办法，毕竟我们都分手了，她再和谁交往也是她的自由，我无权干涉了，不过这样看着她和其他男生打情骂俏，我还是做不到无动于衷，我站起来准备换一家店。

    “哎，你好，你是陈鹏飞吗？”一个女孩走到我面前问我，她大概二十五岁左右，穿着一身职业装，看上去精明干练。

    “啊，你是赵钰？”来的真不是时候啊，我回头看了看前女友的方向，似乎没有注意到这边。

    “我是赵钰，你好！”她很自然地伸过一只手来，“不好意思啊，让你久等了。咱们先坐吧。”

    我无奈地跟她握了握手，刚刚想换地方的想法实现不了了，我只好跟她再次坐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具体情况你了解吗？”我先问道。

    “不是太清楚，猫爷只是大概跟我说了一下，让我做联络人，我现在只知道恶魔公司要和白银社合作。”

    我把两边达成的契约内容告诉她，她也没说什么，只是对于这种联络员的工作不是太感兴趣，认为似乎没有必要专门找个人做联络员。

    “合作内容包括信息的共享，有什么消息咱们互相之间通个气就是了，等调查组的人员确认了，也就没咱们什么事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，那这个任务也没什么难度，”她似乎对于派给她简单的任务有些不满，“猫爷真是小题大做，找个新入行的都可以完成了。”

    这女孩的口气倒是不小，我现在对她有什么能力产生了好奇心，正要问她，忽然有个人叫了我一声。

    “鹏飞？”

    我回头看了一眼，却是我前女友。

    “真的是你？”她笑着说道，而刚刚坐在她对面的那个男生也跟着来到她旁边。

    “啊，这么巧，你也在这。”我装成一副没看见她的样子，尽力掩饰着自己的尴尬。

    “你最近……”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我，我跟她分手时正是最落魄的时候，现在大概比那时候好多了吧。

    “哦，我最近刚刚找到了新工作。”我看着她旁边的男生问道，“这位是……”

    当然是她男朋友，我还跟她男朋友握了握手。直到坐下之前，我才想起来没跟他们介绍坐在我对面的赵钰，我想自己现在看上去一定特别狼狈。

    “前女友？”赵钰看穿了我的心思，直接问道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我点了点头，简单地回应了她，希望能够停下这个话题。

    “那个男的是个恶魔！”她忽然说了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