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气突然陷入沉默,而秦赋也是久久不语。半晌,才听得秦赋轻笑道:“报答便是不必了。”
对于林以冬刻意隐瞒自己身份的做法,秦赋倒是不反感。毕竟就他现在的身份而言,明智之人都会选择与他尽可能的撇清关系。
只不过这林以冬却是有些意思,她说自己说林旭的侄儿,无疑是不想摊上太过麻烦的事情而导致林家被牵连。可随后又是告诉了秦赋自己与林旭有关系,这无疑又是对他抛出了一个橄榄枝。
“如何不必,若非世子相救,在下恐怕也是得葬身鱼腹之中。”林以冬倒是有着几分执拗,她虽是不愿与秦赋太过亲近,但是却也不愿意白白受人恩惠。
“林公子客气。”秦赋大抵也是猜到了林以冬的打算,因此也是暗叹一声。
毕竟他此时回到皇城,身份本就敏感十分,莫说是一个丞相嫡女,即便是丞相林旭见了他,也是不愿意多说几句体己话的。毕竟,秦侯之死明白人都知道是有人下黑手,只是这黑手是谁,就有待考究了。
虽说秦赋率先排除的就是林家人,但是这并不妨碍林家人提防他。
皇城乃是权利的中心,林家虽说是家大业大,但是其对头也是多的可怕。倘若当真是趟进了这秦家的浑水,恐怕也是会被好生折腾一番。
“此番确实是算不上我救了公子你。”秦赋见林以冬的脸上有几分倔强,也就再次开口,“我不是什么好心之人,此番救你,不过是因为你是被我师兄捉弄,这才落水。不过我这师兄向来憨厚,他也不是要害了你的性命。”
“你是说那个长相粗狂的大汉?”林以冬一听这话便是反应了过来,加之此前还听见了秦赋告知白伊‘师兄易容’一事,林以冬也就猜了个大概出来,“倒也是没想到,也罢,当是我某些言措不当,惹恼了世子的那位师兄吧。”
说林以冬心中不气是不可能的,只不过对于这个秦世子,林以冬是坚守不可得罪也不得亲近的原则。
既然此番秦赋的师兄害她落水,而秦赋又将她救了起来,此事也没必要继续揪着不放。若是非要说个所以然出来,不过是林以冬不愿意与秦世子有太多的牵扯。
除非,秦侯之死真相大白。
“十三谢过公子这般大度。”秦赋一听林以冬这样说便是松了一口气,他倒是真的有些担心这林以冬会揪着不放,“只不过我那师兄此时应当已经带着师姐离开了此处,否则我定是会将他带来与公子赔罪。”
“这倒不必。”林以冬不在意的摆摆手,而后便是笑眯眯的看着秦赋,“你这人倒是耿直,有什么说什么,若是换了旁人,定是巴不得将这事儿的真相给藏起来。这样看来,秦世子你倒是与别人不同。”
“公子谬赞了。”秦赋微微拱手,“不知公子身子可还虚弱?此时已经将近黄昏,公子的随从还在岸上待着,若是公子回去的太晚,公子家中的人怕是会担心。”
“既是如此,那在下就先行告辞了。”林以冬也是听出了这秦赋话中的逐客之意,因此也是识相的拱手告辞。
林以冬离开花船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,此时的青竹也总算是在岸边等到了林以冬。见林以冬出去脸色有几分泛白之外便是没有其他的不妥当的地方,她这才是安下了心。
只是即便如此,青竹还是苦着脸将林以冬数落了一顿。
见青竹这般,林以冬也不生气,而是笑眯眯的看着青竹。
青竹是林以冬生母留给她的侍女,因着她在五岁那年被林以冬的母亲捡回,所以那以后她便是跟着林以冬的母亲,因此她倒是可以说是看着林以冬长大的。虽说两人的年岁差了五岁,可她终究还是年轻小姑娘。
待到青竹有些气血不畅之后,林以冬才带着几分讨好的笑容看着青竹,“好了好了,我知道了,下次我注意可好?天色也不早了,若是再不回去,怕是赶不上晚饭了。”林以冬说着便是一把拉住青竹的手快速的朝着丞相府走去。
而青竹听了林以冬这话之后才堪堪作罢。
倒不是为了吃食,而是不愿让林以冬晚归。
丞相府的规矩不少,其中的一条便是女子不可无故晚归。
此番林以冬若是知会了林旭一声再出门,她也是不必这般着急,可问题就在于,这林以冬是偷溜出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