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？”
白搭看了看翟天，将下巴搭在他肩上，微微摇了摇头道
“他不行，他是我徒弟。”
洛老头几乎一下蹦起，颤抖着手指着他道
“你，你说什么？”
“我说这是我徒弟，不是给你找的。”
白搭偏头看着他，再次确认道。
洛老头抚了抚胸口，感觉一阵气闷，脚下不自觉的有些踉跄。
“你，你，你……”
他颤抖着手指着白搭，一时脑袋有些短路，竟然不知道说啥。
白搭跑过去，一边扶着他，一边轻轻的帮他拍了拍背，安慰道
“洛老你是谁丫，你这么牛逼的人，猪都能让你教的上树，哪里需要资质过人的徒弟，随便捡一个人给你，那以后也一定是名震一方的大侠丫。”
“哼！”
洛老头冷哼了一声，转过头半天没理他。
“老洛，洛老，难道你觉得自己能力不行，非要资质好的人，才能做你的徒弟？”
白搭一边撒娇，一边给他按摩道。过了好一会儿，才闷声道
“把你找的人拉过来看看。”
白搭使了个眼色，翟天纵身，一把将瘦猴扯了下来，带着他和秦浩一起，走到了洛老头身边。
其实洛老头刚刚已经瞥了两人一眼，不过显然对他们毫无兴趣，现在只得再仔细打量一遍，万一有自己漏掉的一丁点优点呢。
洛老头一边打量一边不住摇头，真的是怎么看，怎么不满意，这还真是随便从路边捡的。再看看旁边的翟天，他简直气到胸口疼。
“怎么样？还好吧！”
白搭嘻哈着问道。
洛老头撇过脸，一句话不说，默默的往回便走。
白搭伺候着，跟着往回走去。
秦浩和瘦猴有些忐忑的跟在后面，又是惊喜又是不安。
惊喜的是，自己居然有这好事，可以拜这么牛逼的人当师傅，不安的是，人家好像压根就没看上他们。
一直回到一个古色古香的大房间，洛老头儿径直在一张凳子上坐下，依然冷着个脸不说话。
白搭继续给他按摩着肩，翟天默默的走到了他身后站立，只有秦浩和瘦猴忐忑不安的站在洛老头前面不远。
“我说洛老头儿，不是我说你，翟天他资质虽好，但是不适合你，他这样的人，你教不了。”
白搭按摩了一会儿，见洛老头始终耷拉着脸，再次开口道。
“老头我教不了，你这不靠谱的小子就能教了？你们才一般大，你好意思当人家师傅了。”
洛老头开口就对他骂到。
白搭毫不在意，继续嬉笑道
“老头儿你拜天地，就是教不了他，要是猫叔祭红尘，倒是还适合他一点。”
白搭说完，又指了秦浩和瘦猴，接着道
“他们就不一样了，完全还处在迷糊懵懂阶段，一个还算老实，一个有些机灵，虽然这家伙犯求不得，也不是不可造就。”
白搭说完，洛老头低头沉思了一番，又转头看了看翟天，这才回想起，其实他从头到尾都没关注过自己。
他刚刚是不在意这个，现在想想，以这家伙的孤狼性格，既然先遇到了白搭，他多半还真的就不再适合别人。
“怎么样，老头儿，可是想通了？小子既然愿意带他们来，那他们肯定就没那么不堪，你要慢慢去发现他们的亮点。”
白搭说完，对着两人打了个眼色。
谁知道平时挺机灵的瘦猴，此刻却耸了，脸皮根本厚不起来。
“要是有小爷一半的不要脸，搞定洛老头儿还不是轻而易举，这两个憨货。”
白搭在心里鄙视道。
洛老头儿静静沉思了一阵，突然对两人道
“你们跟我进来。”
说罢，起身便向里屋走去。
“去吧。”
白搭对两人挥了挥手，然后转身，掐住翟天脸蛋，调侃道
“徒儿，走，陪为师出去逛逛。”
翟天脸颊瞬间绯红，瞪着眼狠狠的看着他。
……
里屋不大，摆设更是简单，只有一个简单的案台，和一个简陋的蒲团。案台之上，悬挂着一幅画，空白一片，偶尔看去有好似云雾缭绕，景色怡人，也不知是烟花还是错觉。
洛老头静静盘坐在蒲团上，闭目养神，也不言语。
秦浩和瘦猴跟着进来，呆呆的站在里面，不知所措，又不敢妄动。
过了一会儿，见老头还是没搭理他们的意思，两人这才偷偷的往屋子何处瞟去。整个屋子，除了那幅挂着的空白画卷，也没什么好看的。
似乎知道两人的动作，洛老头突然睁开眼，问道
“看到了什么？”
两人一时没反应过来，愣愣的没有回话。
“不用那么拘束，老头我其实没那么难相处，说说你们都看到了什么？”
洛老头轻轻安抚了一句，再次问道。
“云海，仙境，人群，群山，大地，又好似什么都没有。”
秦浩略微停顿了下，缓缓说道。
“你呢？”
洛老头又看着瘦猴。
“元，元宝，烤鸡，脱光的女，女人，还有……”
瘦猴说着，自己脸色都先变得绯红。
洛老头挥挥手打断了他，没让他继续说下去。
“求不得，是也算一苦一劫，终究还是要你自己去渡。”
瘦猴原以为老头儿会发火，没想到他只是说了一句自己完全听不懂的话。
“你们觉得何为天地？”
洛老头没有解释那句话，又重新抛出一个问题。
秦浩皱眉思索，不知何意，干脆的道
“不知道。”
瘦猴伸手往头上指了指，小声道
“上为天，下为地。”
“彼天地有形，汝知之何用？”
洛老头又冒出一句有点难懂的话，不过两人早已习惯了，都静静的站立，不问不答。
“有形无形皆为天地，此天地容身，当还有一番天地安心，这一切你们以后自己去寻找吧。”
洛老头说完，站起身来，静静看着墙上的壁画，然后道
“修行一途，未必就能胜过普通人一生，蜗居一地，生儿育女皆可享福，很多东西不去想，不去懂，无知无求，亦是一种安心。”
秦浩和瘦猴脸顿时抽了抽，或许这些话，普通人还会认同，可是像他们这种，活到穷的叮当响的人，就只有在心里回一句大大的“呵呵”。
洛老头儿当然不知道两人在心中鄙视他，转过头看着两人，严肃道
“我也不求你二人能有多大成就，只要以后不为非作歹就行。至于传人，时代变了，以后的事，你们自己掂量着看吧，反正老头儿我的担子算是卸下了。”
洛老头说完，突然喝道
“闭目，凝神。”
说完，两只手陡然抬起，对着两人的眉心点去。
他的速度明明很快，可是却越来越慢，到最后几乎慢到静止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