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一天晚上，我也梦到了曾经的日子。

    我曾经也是一只天真灿烂的小猫。

    不是装出来的。

    那时候的日子温柔闲适。

    父亲负责外出捕猎，娘亲负责给我们舔毛，兄弟姐妹们围在一起，抱着妈妈取暖。

    我们虽然吃不上好东西，却总是温暖着的。

    直到一个人，两个笼子。

    我们被送进了地狱般的地方。

    把我们送过去的人说，我们是负责给那群猴子抓老鼠的。

    实际上，哪里有什么老鼠？

    我们不过是猴子的玩物，是他们泄欲的工具。

    他们不分性别，不分年龄。

    只要是只猫，就会受到他们的殴打和侵犯。

    猫咪的叫喊声连山遍野。

    却没有一个人来阻止。

    娘亲曾说，猫咪之间是不需要语言的，语言是为人类而生的。

    我们向人类求助，没有得到丝毫的回应。

    他们只是站在高台上，负责鼓掌。

    爸爸说他是这里最强大的猫，所以要保护所有的族人。

    「强者的使命是保护，不是欺凌。」

    于是在猴子的围殴下身死。

    然后是哥哥妹妹，小小的年纪承受不住这般折辱，先我和娘亲一步死去。

    他们三个死的时候，只剩一层皮。

    娘亲和族人拼了命把我护送走。

    临走时，千万嘱咐。

    「如果你活下去，娘亲一定会来接你。」

    但我没等到她来，因为她一头撞死在山上。

    血和肉飞溅，倒是成了猴子的盘中餐。

    我回头，猴子张着大嘴。

    一手捧着娘亲的半截身子，另外一半在他嘴里。

    我哭出声来。

    「娘亲……」

    李璟初轻拍我的背，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把我拥进怀里。

    「原来小猫真的在做噩梦。」

    「不怕了，我在这里呢。」

    我醒过来，哑着声音问他为什么会来这里？

    他说他梦到我受了欺负，求他救救我。

    哭得梨花带雨，我见犹怜。

    所以来了。

    这一看，果然是我做噩梦。

    「想必是上天给我的启示，要来找你。」

    什么上天的启示？

    只是妖的手段。

    做噩梦也不过是反噬罢了。

    他轻柔抹去我的眼泪，让我不要感到害怕。

    「可是姐姐那里…」

    他脸色一变。

    「她也不知发什么疯，大叫起来。」

    没发疯，只是梦到可怕的事情。

    还是即将变成现实的噩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