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穿书了,穿进了一本宅斗虐文里,成了一个悲催的炮灰女配。
系统给我贴的人物标签是:貌美、胸大无脑、蛇蝎心肠。
十岁那年,我被汴京勋贵定远侯带回府收养。
十二年来侯府予我锦衣玉食,但我却受反派生母蛊惑,妄图窃取侯府机密。
我痴迷男主,费了好大劲才换得一个侍妾的名分。
可他从未爱过我。
我不甘心,用尽手段挽回他,却阴差阳错让他和天命之女牢牢地锁在了一起。
最终东窗事发,我被杖责后扔出侯府,反派生母弃我如敝履,在那个寒冷的秋夜,我万念俱灰,投入了枯井,了却残生……
既然重活一次,作为一个突然觉醒的炮灰,我绝不重蹈覆辙。
深宅如战场,单打独斗是下策。
我决定远离男主,水泥封心,组建炮灰者同盟,联合所有被贴上标签的炮灰,誓要将这既定的命数掀个底朝天。
侯府中秋家宴,觥筹交错。
我于席间谨小慎微,扮演着那个温顺怯懦的养女。
席间,已有贵女按捺不住,语带机锋:“姜姑娘在侯府多年,老夫人待你如亲孙女一般,不知将来……可有打算?听闻姑娘与侯爷自幼相识,情分匪浅?”
我执扇掩唇,垂眸笑道:“祖母恩重,芷鸢唯有尽心侍奉。至于前程……但凭长辈做主。至于侯爷,他是尊贵之人,鸢儿不敢高攀,亦……并不相熟。”
是夜,倚月阁内,绣着缠枝莲纹的锦帐之下,青丝铺满玉枕。
男人捏住我的下颌,迫我抬头。
“不相熟?嗯?昨夜,是谁在本侯身下……抖得那般可怜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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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醒来时,天已大亮。
小翠端着铜盆进来伺候我梳洗,嘴里絮絮叨叨:“小姐今日气色好多了。方才老夫人院里的彩屏姐姐来传话,说侯爷昨夜回府了,今晚在花厅设家宴,让各位小姐公子务必准时到场。”
我拿着梳子的手微微一顿。
霍景玄回来了?倒是比前世记忆中早了那么几天。
这位定远侯,是书里男主霍青钰的兄长,年纪轻轻便承袭爵位,常年驻守边关,手握重兵,在朝中举足轻重。
前世,我与他见面次数屈指可数,只记得他总是神色冷峻,令人望而生畏。
霍青钰表面恭敬,实则内心对这个年纪相仿却辈分高、权势大的兄长颇为忌惮。
“知道了。”
我平静地应道,心里却开始快速盘算。
避开霍青钰是首要任务,但这位侯爷……或许值得接触。
用过早膳,我借口要去书房找两本闲书,便带着小翠出了倚月阁。
“小姐,往这边走不是更近吗?”
小翠见我拐向通往花园侧后方莲池的小径,有些疑惑。
毕竟,这条路人迹罕至,平时她们很少走。
“那边日头晒,这边凉快些。”
我随口敷衍,警惕地留意着四周。
这条僻静小路,是前世霍青钰从外院回自己院落的捷径之一,我可不想碰上他。
初夏的莲池,荷叶田田,已有几枝早开的荷花亭亭玉立,
粉白的花瓣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好看。
微风拂过,带来阵阵清香。
我刚在池边的石凳上坐下,想静一静,理清思绪,就听见不远处传来沉稳的脚步声。
不是小厮丫鬟那种轻快的步子,也不是霍青钰那种刻意端着的优雅步伐。
我下意识抬头望去,只见一个身着墨色暗纹常服的高大身影,正从假山另一侧转出,朝莲池这边走来。
男子约莫二十出头,身姿挺拔如松,面容俊朗,剑眉浓黑,一双眸子黑沉沉的,摄人心魄。
他周身似乎带着一股不同于京城世家子弟的冷硬气质,而是那种真正经历过沙场的人才有的肃杀之气。
是霍景玄!
我的心脏狂跳。
他怎么也会来这么偏僻的地方?
眼见他已经看到我,避无可避。
我立刻站起身,垂下眼睑,规规矩矩地屈膝行了一礼,柔声道:“见过侯爷。”
他脚步未停,走到离我五六步远的地方停下。
他没有立刻叫我起身,而是带着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了我一番。
我维持着行礼的姿势,能感受到那道目光,心里飞快地转着念头。
他认出我了吗?
应该吧,府里就这么几位小姐,我又是身份特殊的养女。
他会说什么?
训斥我在此偷懒?
还是直接无视走开?
时间仿佛过了很久,其实可能只有几息。
“起来吧。”
他声线清冽好听,倒不像久经风沙的人,“你是……姜芷鸢?”
“回侯爷,是。”
我直起身,依旧垂着眼,一副恭顺的模样。
“嗯。”
他应了一声,又看了我一眼,那眼神似乎比刚才深了些,但什么都没再问,也没多说,便离开了。
他就这么走了?
我有些意外地抬眼,看向他离去的挺拔背影。
就这么简单?
前世关于他威严难测的传闻,让我以为至少会有一番盘问。
【警告!检测到宿主接触关键人物霍景玄,剧情偏离风险增加!】
天书系统的提示闪烁起来。
风险?我嗤之以鼻。
真正的风险是坐以待毙,重复前世的悲剧!
我抚了抚还在狂跳的心脏,并非因为少女怀春,而是因为面对未知强者时本能的警惕,以及……一丝隐约的兴奋。
霍青钰忌惮他,就连我生母婉娘和她背后的人,想必也对这位手握实权的定远侯颇为头痛。
如果他不是我的敌人,那会不会……是我打破死局的一把利刃?
一个大胆的计划,在我心中悄然浮现。
或许,我可以试着……靠近这座侯府真正的主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