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门,陈云忽然想起来,在他的记忆中,好像没有村医这么一个生疏的名字。
自然,自己两岁就昏睡了,不知道也是正常,在这种时候,就体现出路人的重要性了。
陈云随手拉过来一个村民,是个很陌生的中年妇女,那妇人的脸上表现的很不悦。
“请问,村医住哪啊?”陈云忍着痛问道。
“哼!”那妇人从鼻腔里喷出一声,随即甩开了陈云的手,一句话没说,就离开了。
“难不成,这个村子里真的没有医生?生了病能不能好完全看运气?”陈云思索着,慢慢便有了答案。
妇人的做法是和自己的鲁莽直线挂钩的,试想在路上,一个陌生人莫名其妙把你拽过来,你也会不悦。
这么一想,事情就都能说的过去了。想着想着,迎面又上来一位老伯,身上挑着个扁担,步履维艰。
陈云笑呵呵地走上前去,道:“老伯,你挑的这都是些什么呀?”
那老头抬起头来,半晌,一句话也没说,反倒有点尴尬地笑了。
“小伙子,你刚刚说啥?老头子年岁大了,耳朵也听不太清楚了。”
陈云憋足了一口气,道:“我说老伯啊!你这箩筐里挑的都是些什么呀!”
“哦,听见了,我这里面啊,装的可是好东西!”
“呃……”这样的回答着实让陈云有些尴尬,说是答非所问也不为过。
陈云强忍着剧痛,道:“老伯,要不要我帮你挑啊?我年轻,气力也好,顺便再问您点事。”
老伯闻言,一下子变了脸色,“小娃娃,莫非是看不起老头子我?来来,你跟着我,看看我是怎么把这些东西给背到家的,看看我的身子骨,可还硬朗?”
“啊?哦。”老伯这没来由的生气一下子就弄的陈云摸不着头脑。
“你可得跟紧了,不要被我甩的没影了!”老头子撂下一句狠话,兀自赶起路来。
陈云闭着眼摆了摆手,“不可能,老伯你就尽力走就好了,我会……哎!”
就这一晃眼的功夫,老伯已经走了有好一截了,陈云此时能看到的,只剩下一个背影了。
陈云只得奋力追赶,但奇怪的是,每次在陈云就要追上的时候,又被莫名的甩开很远。
“这里面有古怪!”陈云暗道,但既已夸下海口,又无法在此时放弃。
一路上鲜血淅淅沥沥,陈云渐渐的就觉得手开始发麻,脑子出现了眩晕之状,嘴唇也开始微微泛白,再后来,没有任何征兆的,陈云突然倒地,不省人事,其口中仍喃喃:“等我……”
老头子又慢吞吞地走了回来,摇了摇头,叹息到:“哎,刚刚好不容易走了那么多路,这下好了,又要再走一遍。”
一个时辰,两个时辰……不知过去了多少个时辰,陈云在一阵阵香气中醒转过来,发现自己正睡在一个床上,而这床,并非是自己所有。
“水……”他艰难的从口中吐出一个字,那声音,极其的细小微弱。
但是马上就有一个碗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之前,当然,碗不会自己出现,捧着他的那个人,陈云熟悉,就是当时那位老伯。
陈云接过碗,一股脑全部都给喝了下去,初时无感,但当其缓过神来,却感受到了胃里的一阵翻滚。
“这不是水!噗!”陈云喷出了一大口,“这么苦!”
“良药才苦口嘛,这都是我的草药,可别再浪费了,你当日流血过多,这副药,是专治气血不足的。”老伯语重心长的说。
陈云仔细观察了一下此人,此人当日蓬头垢面,衣衫不整,整个一乡野村夫形象,可今日观之,其人鹤发童颜,目光炯炯,其身衣着青纱,颇有些仙风道骨。
看到旁边堆满了的各种药材,陈云此时已经暗自有了计较,此人便是这陈家村的大夫,那香味,便是从这些药草中散发而出的。
闻着这些药草香,陈云顿感十分舒适,什么身心疲惫啊,什么困顿不堪啊,什么重伤覆身啊,都一扫而空了。
“嗯?对了,大夫,我的……”想到这,陈云这才想起了自己那流血不止的右手,可抬起来一看,却早已被纱布层层裹住。
“你的……右手,我已经帮你包扎好了,已无大碍,据老夫多年行医的经验来看,你的伤,定是练功不当所致。依照伤痕来看,你练的……是掌法。”
陈云默默地点了个头,甚至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点头,但是老伯说的话井井有条,句句属实,却让他不得不服。
“正好,老夫以前也练过一套不入流的掌法,也算精通,不如,让老夫来教你如何?”
老头子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,就是你不会练拳,我会,我可以教你。
至于他为什么要帮陈云,陈云一时间还没有想清楚,陈云此时脑子里想的是,这是个高人呐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