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特殊嗅觉。
既能分辨0.001%的气味差异,又能通过气味辨别人心善恶。
这个天赋让我从小就能避开危险,却也让我成了别人眼中的怪胎。
直到那天,我遇见了那个传说中长了人神共愤一张帅脸的清冷教授。
他的身上带着令人心疼的苦涩味道。
鬼使神差地,我把亲手做的雪花酥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,满脑子都是这个帅哥需要甜食拯救的正义感。
结果被他当场抓包,他轻笑一声,金丝眼镜后的眸光晦暗不明:“送我这么多糖,是想害我打胰岛素不给你挂科?”
他俯身逼近,浓郁的苦涩味道将我包围。
我仰头望进他深邃的眼眸,笑靥如花:“我想用我的甜,换你不再苦。”
后来,这个满身苦涩的男人真的变成了我的专属黏黏QQ糖,就是黏人程度有点超标。
“薄太太,今天的啵啵份额还没用完。”
“薄教授,你的清冷禁欲人设崩得连渣都不剩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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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生来鼻子就比普通人灵敏。
准确来说,是能闻出人心善恶的味道。
善良的人身上有淡淡的清香,恶人则会散发腐臭。
从小到大,我靠着这个能力避开不少麻烦。
比如,上小学的时候,那个总爱欺负人的同桌,他身上跟臭鱼烂虾一个味道。
高中的时候,表面温柔背地造谣的班花,她身上的酸味简直比腌入味的酸菜还要酸。
还有夏令营里那个总想吃女生豆腐的外教,他身上腥得让人反胃。
而今天,我闻到了第三种味道,苦。
迎新大会上,我坐在后排,百无聊赖地转着笔发呆。
主持人高声宣布:“下面有请化学系薄景川教授,为新生致辞。”
全场掌声雷动。
我抬头,看见了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大步走上了台。
他看起来有一米九,西装革履,宽肩窄腰,金丝边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,镜片后的眸子深邃至极,深不见底。
这就是传说中的薄景川?
海大最年轻的教授,学术圈的天才,也是学生口中魔鬼导师。
据说他的课题组淘汰率高达80%,被他骂哭的研究生能凑满一个足球场。
我好奇地嗅了嗅。
一般来说,严厉的人不一定坏,但多少会带点辛辣或冷冽的味道。
可薄景川身上……
竟然是一股浓重的苦涩,像是熬过头的药汁,苦得发涩,苦得让我莫名的心疼。
我愣住了。
他不是恶人,但也不快乐。
迎新大会结束后,我鬼使神差地跟上了薄景川。
他走路很快,一路上不少学生向他问好,他淡淡点头,连笑容都十分吝啬。
我躲在走廊拐角,看着他进了办公室。
门没关严。
犹豫了一会,我从包里掏出一盒昨晚做的抹茶雪花酥。
本来我打算当零食,但现在……他看起来比我更需要吃点甜的东西。
趁走廊没人,我蹑手蹑脚地溜了进去,把雪花酥放在他桌上最显眼的位置,还贴了张便利贴:
【吃点甜的,心情会好——化学系阮甜。】
做完这些,我转身要走,突然想起硬盘还插在办公室的电脑上,赶紧折返去拿。
再回来的时候,办公室的门虚掩着,里面传来低沉的交谈声。
“薄教授,合作对双方都有利,何必固执?”
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。
我脚步一顿,下意识嗅了嗅。
浓烈的腐臭味,比烂鱼还刺鼻。
危险的味道。
我屏住呼吸,悄悄从门缝往里看。
薄景川站在窗边,背对着门口,冷声道:“林总,实验数据不属于交易范畴。”
那个被称作林总的男人,冷笑一声:“年轻人,别不识抬举。你以为凭你一个人,能守住这么大的项目?”
薄景川没说话。
林总逼近一步,小声说:“我听说……你父亲最近身体不太好?薄家的事,我倒是能帮上忙。”
空气骤然一冷。
薄景川缓缓转身,镜片后的眸子冷得骇人:“你是在威胁我?”
林总咧嘴笑了:“我可不敢,我只是提醒你而已。”
两人对峙了几秒,林总冷哼一声,转身离开。
我赶紧躲到走廊拐角的盆栽后面,心跳快的几乎要跳出嗓子眼。
等脚步声彻底消失,我才松了口气。
正想溜走,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。
“看够了吗?”
我瞬间呆滞在原地。
薄景川拿着那盒雪花酥,唇角微勾,却毫无笑意。
“送我这么多糖,是想害我打胰岛素不给你挂科?”
他慢条斯理地问,“嗯?阮甜同学?”